金声振明镜无纤尘,竹音清白璧生红晕
登时抢过竹板,狠狠折作两半,重重掷在地上:“先生何至于此!” 意中人对自己实在狠得下心,生生把细竹板给打断了。天子抓得太急,折得太用力,让断处的毛刺扎了一下。手心隐隐刺痛,都不如看着意中人把竹板打折了心疼—— 天子倾身紧紧抓着意中人的手臂,几乎扑在了他怀里,一下子红了眼眶,摸着那伤痕斥责道:“即使有错,知错能改也就罢了,先生怎么如此不爱惜己身!作威作福,恩赦刑罚,难道不经朕允许就能随便施用吗?” 余至清伏地跪谢,琥珀一样的眼睛望过来,清澈如水:“臣知罪,请陛下息怒。只是,陛下既圣明烛照,睿哲洞见,为什么还要对自己求全责备?” 姒璟怔然。 余至清直起腰,握着天子的手认真检查,见掌心虽guntang红润,却没有扎进什么断刺,才放下心来,开口道:“御史台不欲刻意针砭君王,却联名上书要求改革监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就是臣子们的看法。陛下虽有错,郁郁寡欢这些天,又受了惩戒,郁结内疚于事无补,反而无益国事。臣请陛下心和气平,莫要忧虑悔恨了。” 天子心头郁气稍解,颔首道:“先生所言甚是……” 姒璟半扑在意中人怀里,倚着肩头,仍有点恹恹:“先生快些去敷药吧……” 余至清抱着天子的脊背轻轻抚摸,慢慢想道,天子年轻,临朝后少有挫折,从前没遇到过亲信辜负圣恩,一时难受也情有可原,等罪臣押解入京,会审惩戒之后,或许会好一些。只是天子这几日都为了此事郁郁寡欢,曾经能借鱼水之欢让他轻松一些,可惜前些日子太过纵容,以致有损御体,现在想哄劝却有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