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无情言外别有意,人有私天心可知否
:“老师所虑甚是,学生受教。” 他出仕二十余年,婚后虽然进位君后,权同国君,执政时总还以国相自居,依旧将自己当成过去的臣属,一心只想辅佐圣主。天子知道他不习惯,也全然纵容他,并不逼迫他承担君后理应承担的一些事务。 只是,尽管老师指出了这些,他仍有些犹疑。若说这些人攻讦君后,与犯上同罪,他觉得似乎太严重了,也有因言获罪之嫌。刻意去寻这些人的错处,又有些担忧妄启争端,引出些冤假错案。 戴晴见他这样,叹了口气,道:“你跟山君姊性情如出一辙,容不下错事,却容得下犯错的人,总能找出别人的错处,又总要给别人一个改正的机会。可是啊,小人畏威而不怀德,你这样能治君子,治不了小人。” “我入京前,山君姊曾说,为社稷死则死矣,她不怕你不流于俗招来迫害,奈何如今你在朝执政,只怕你天性澄澈明净,或者违背本心自己受委屈,或者误了国家的大事来日痛悔。” 只有深知爱子的母亲才能说出这种话,担忧国事的安危胜过担忧孩子的性命,牵挂孩子的心情胜过牵挂孩子的事业。 余至清望向窗外碧波万顷,宫中湖水再清澈,也没有故乡那样的明净透亮。 “一人之私情爱欲,一己之德cao名节,与社稷之存亡安危,孰轻孰重?” 答案不言而喻。 春风拂面,师生都没再说话。 余至清又拜了一拜,目送老师往弘文馆而去。 经筵已毕,在一片肃穆的寂静里,宣文殿众侍讲官员伏地行礼,恭送天子离去。宫人收起壁上悬挂的舆图,放回玉匣锁好。 天子款款步出宣文殿,先看见了对面树下长身玉立的意中人,不由欢欣一笑,加快脚步上前,握住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