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宫英主系金锁,解情缘臣僚擎玉樽
余至清眨了眨眼,缓缓呼吸几次,模糊的视野渐渐清晰。 玄青帷帐肃穆垂落,其上遍布金银刺绣的周天星宿。他自幼过目不忘,自然想起来了:这是景昭元年凯旋后见过的,天子寝宫的床帷。 一时贪杯,竟醉到留宿宫中,何其失礼。他连忙起身,却发现四肢百骸都使不上力,倒是绯红官袍衣袖抖落,显出白皙腕间戴了灿金镣铐,被锁链牢牢锁在床柱上。 姒璟坐在暗处,看他袍袖空自垂落,像被束缚的鹤徒然振翼,顿起爱怜,情不自禁喃喃:“先生……” “陛下——?!”臣子霍然寻声望去,“……陛下,这是意欲何为?” 天子平时鲜少见到意中人安然沉睡的样子,方才竟痴痴看了半晌,连衣服都忘了换。他并不理臣下的话,掀开床帷,骑坐在意中人大腿上,深深望着朝思暮想的人。 意中人平素目若朗星,眉如刀裁,仪容清俊,英姿凛然,不敢逼视,如今因醉酒染上一点暧昧酡红,不免让人想入非非。 天子目光带了几分狎昵,缓缓解衣,轻柔低语:“先生如此姿容,朕欲何为,先生竟不知吗?” 天子平日临朝极守礼节,连暑天都衣冠端正,燕居着常服也规整雅致,此时一件件解开衣扣,就如山茶花瓣层层叠叠绽开,捧出内里柔嫩素净的花蕊,其意昭然,不必多言。 余至清闭上流露惊艳的眼睛,冷冷说:“陛下原来是见色起意——可臣实在不明白,臣有何美色可言。” “先生拒绝朕,就只因为这个吗?” “臣已有家室,岂能薄情寡义,另事旁人。” “凭什么!他比朕更美貌,更年轻,更有才华,更有权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