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好哄
三百多平的大平层,南北通透,落地窗外有满目翠色。纪年第一次上这来的时候在这扇落地窗前看了好久,说不羡慕是假的,这才是家吧。 上海这座城市太大,纪年觉得好孤独。 和徐也行分手这半年多来,每次他加班坐最末次的地铁回家,这种孤独感便尤为深刻。来来回回六节车厢,白亮的灯光下只有寥寥数人,有人倚着靠边的位置打瞌睡,有人戴着耳机拨弄手机。 车窗外灯火通明的夜景在纪年的眼前匀速掠过,白夜之下的假象,繁华尽头的飘渺,城市的负荷压在每一颗螺丝钉上,好沉好重,而他只是其中两千四百万分之一,这么大一个上海,到底哪里才是自己的容身之地? 后来才知道,寸土寸金的淮海路上,齐实有三百九十平的家。 突然明白什么是差距,当纪年仍在为生存奔波,齐实却在宽宅享受生活。他们之间有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光靠一张金光闪闪的毕业证书,是跨越不了的。 [br] 玻璃窗外的绿化带郁郁葱葱,六点钟的落日是夏天最后的温柔,客厅的中央空调吹出恰到好处的风,是最宜人的二十六度。 “吃披萨。”齐实切好一块递到他嘴边,芝士香味浓郁,还拉着丝。 纪年喜欢吃芝士多的厚底披萨,齐实会记着帮他点。 “最近有新项目?”齐实问他,“还特地回学校一趟?” 纪年咬住饼皮扯出一长段芝士,对齐实点点头。 “你怎么好像不太高兴?” 从下午的视频电话开始,齐实就发觉纪年对他不冷不热,虽说纪年对他一向如此,但今天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