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引诱的与被觊觎的终将汇入同一条河流
梦境中交织着化不开的浓稠墨色,有虚化了边缘的模糊身影朝你执拗伸手,不住抨击如水镜般波荡千层涟漪的隔阂,而后颓然化作一滩黝黑的缥缈雾气,渐淡渐散。 尽管无心睡眠,可被过量透支的疲惫身躯委实需要休憩。 而一觉到天亮的后果,便是只得直面早已被忽略了一整夜的工作文稿。 得益于眼下两个泛着乌青的硕大黑眼圈,一向咄咄逼人的刻薄领导倒也不敢再对日渐“病入膏肓”的你恶言相向,兴师问罪的视频通话到最后竟闪烁起几分人性的光辉,怎能不令人动容。 如果那言下之意不是临终关怀的话。 你讪讪陪着笑,敷衍附和着,在挂断通话后嘴角不住地抽搐,揉捏缓解自己微僵的面颊。 窗框外依旧天寒地冻,素雪皑皑的季节总是习惯性将一些事物封存。 在一如照旧的日子里,那些扰人心神的耳鸣竟神奇的未再发作,恰似一场幻梦,连同“祂”的存在一齐,被尽数抹去。 不会再有突如其来的恍惚,也不会再体会到骤然升降的室温,一切的病症在一夜之间被紧急叫停,消停了下来。 那漆黑一大团的雾气不复先前那般恣意张扬,如今亦安安分分蛰伏于脑内,酣睡的似只储精蓄锐的大猫,全然一副无害模样。 明明昨夜被折腾到死去活来的受害者都还剩大半口气,没承想最后累瘫的反倒是始作俑者本者。 你暗自腹诽着,幸灾乐祸的嘴角本能想要疯狂上扬,却险些因发软的腿根摔个趔趄,不得不再度恢复那副要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