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水(下)
可惜小阿七油嘴滑舌,穿什么她都鼓掌叫好。无奈之下,苏青瑶左看右看,勉强选出一件螺钿紫的软缎旗袍,搭两粒扑闪扑闪的粉钻耳坠,避寒的美人氅挑隐红灰的,搭在一起,小阿七说像初春藏在雾里的粉桃花。 等到赴宴那日,她脸上薄薄扑了层粉,细眉描摹作弯弯的两条,耳后涂抹着香膏,独自坐车去谭碧请柬上写的地址。 福特轿车一路开到公馆前,下了车,苏青瑶缓步走入,隔绝了冬日的寒风。 花厅内,处处漂浮着谭碧标志X的甜香。男侍们西装笔挺,皆是健朗的年轻人,带着手套,斯斯文文地在来客间穿梭。前来玩乐的小姐们也做了最登样的打扮,学英美的流行,擒着长长鸵鸟毛作的羽扇,在男士跟前作弄着。 留声机里放着爵士乐悠扬地DaNYAn开来,推着屋内的人左右摇晃,三三两两坐一块儿,说的说,笑的笑,跳舞的跳舞,打牌的打牌……好似睡在闲适的摇篮。 苏青瑶有些怯,不知往哪出走,幸而谭碧跟嗅到她的气息似的,踩着高跟鞋哒哒朝她走来。 “苏小姐来了,”谭碧笑着上前。 她热牛N似的丰腴R0UT绷一件薄纱旗袍,黑纱的,内搭宝石蓝绸裙,一眼望去,目光便黏在她起伏的x口。 谭碧似是老天爷特意写与苏青瑶的对子,无一处不彰显着与她背道而驰的美。 白与红,瑶与碧,良人妻与欢场妓,旧式里的旧式与摩登里的摩登。 她挽住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