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天璧在家晾一晾也好,难不成还指望他做个倚门望夫的小媳妇? 天色已晚,街上的人已变得不多了。这个地方的人并没有过夜生活的习惯,唯一一家妓院的门口也冷冷清清。他买了一囊酒坐在门槛上喝,不知怎地就想到了那晚他去吻梁忘嘴唇上的酒,那个味道至今仍留在他的脑海里。时过境迁,回想起来仿佛做了一场梦。他的胸口又有柔情在涌动,他放下酒囊,拿起了他的琴。 他弹了那支昨日在树阴下为自己弹奏的歌谣,那甜蜜而略带忧伤的旋律,浓得就像化不开的酒,又像这渐渐沉下来的暮色。他仿佛听到有人在轻轻叹息,但他沉浸在自己的音乐里,没去看另一边的黑暗。 梁忘还没有回来,酒坊也还没有打烊,他放下琴重又拿起他的酒,那个女孩坐在柜台后面看着他,冷不丁就冒出一句“禽兽!”那声音又冷又硬,像在往墙上钉钉子。 赵南雪险些被酒呛到。他毫不怀疑女孩指的是他,但他哪里像禽兽?便连昨晚像禽兽的也是迟天璧不是他好吗?但他又觉得同一个小女孩争辩这种没头没尾的指控很有自讨苦吃的概率,众所周知往这种没有指名道姓的坑里跳的只有傻瓜,所以他只是翻了个白眼,假装失聪。 然而女孩不放过他,又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赵南雪忍不住问:“我在想什么?” 燕燕便不屑地道:“你在想怎么同我哥上床。” 赵南雪这回是真的被呛了一下。他摸着自己的胸口咳出了眼泪,心中想的却是:我cao! 他无法否认,他确实生起过无论如何也要搞一回梁忘的冲动,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