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时刻。尽管后来这样的时刻也很多。 只要她醒了,就看见他在忙。他忙着的时候,路眠被他背在身后,那条边辫子就在路眠眼前,乌黑油亮,牵引着这个庞大的封建王朝最终走向腐朽衰亡……这让她总有种被深渊凝视的感觉。尽管眼前的它只是一把普通的没有异味的头发,路眠还是觉得可怕。 结果就是,路远游动不动就是脑后一紧。次数多了,路远游就把辫子盘到头顶。 后来路眠大一点,一天趁他不备,对准那条长及垂腰的辫子当中咔嚓剪了一下,剪完撒娇装痴,路远游只是黑了黑脸,这事就过去了。 再后来,路眠口齿清楚,能满地乱跑了,提出三天洗一次要求。 洗完伤风喝药地折腾几次,路眠学乖了,五天洗一次,二人一起洗,不仅减轻生活负担,还能降低生病风险。 路眠洗完头,路远游轻柔地帮她绞g头发,让一头丰软的长发铺在炕上。炕床已有了暖意,两人坐在小凳上,后背靠着暖烘烘的炕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路眠握着他白皙的大手,他的手心有薄薄的茧,她沿着茧的形状,一圈一圈地画着,从食指划到尾指。 男人嘴角噙着笑,温柔地看她。 “讲个故事听吧。”路眠说。 “要听什么?” 男人捉住她的小手,十指交缠扣入掌中。 “讲个聊斋!” “一天h昏时分,四个车夫来到一家旅店投宿。旅店的掌柜直言客舍已经住满了人,那四人奔波一天已是疲累至极,坚持请托店主让他们留下。掌柜想到一间屋舍,他的儿媳刚刚身故,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