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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如果我真要被淹死了,你记得拉着我点儿。” “傻小子,说什么呢你?” 贺品安对他的诱惑是致命的。他在贺品安面前向来无所遁形。这种悬殊,如临高崖深渊。他是聪明的孩子,他怎么会不知道。可他从不敢细想。他想起小时候,他想走玻璃栈道,可mama不敢,他于是一个人走上去,感到害怕时,就闭上眼睛。他真正想做成的事,即便害怕,他也从不退缩。 阮祎许久没有说话,兀自在想着什么,舒晓便体贴地拍拍他的肩,说:“无论发生什么,我总会陪着你的。” 靠近门口的地方,传来一阵sao动,有人嚷“下雨了”。二人看了一眼时间,结了账,便准备返回宿舍。 谁知道这雨却来得很急,门口的同学溜得早,把店内的伞都借光了。 跟另一些倒霉同学缩在酒吧门外的檐下,阮祎看着眼前的瓢泼大雨,看着身旁晕乎乎的舒晓,开始发愁。 正犹豫要不要给哥哥们打个电话,麻烦他们来接,阮祎忽然感到胳膊被人戳了一下。他转头去看,看到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生,路灯底下,他染的金毛泛着一层白光。看穿着打扮,阮祎有预感这是同学,艺术专业多的是不同颜色的脑袋,看着洋气。 “你是‘小狗软糖’?” ……为什么要这么大声地叫他的网名。 看来是网络邻居。 阮祎硬着头皮,尴尬地点点头。 “刚才远远看着,就觉得像。”他看一眼阮祎,又看一眼旁边的舒晓,“你们这是……准备回学校吗?” 阮祎听出话里的暧昧,生怕有损他小树姐的清誉,赶忙答:“回!回学校!” 金毛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撑开了手中的那把黑伞,对阮祎说:“走吧,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