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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品安餍足地拨了拨阮祎的头发,看他还在躲着自己的目光,低声道:“知道我骗你有多容易了吗?” 阮祎鼓了股腮帮子,像给自己打气,他回:“知道,我是自愿的。” 贺品安哑然失笑,替他拽了拽被子:“行了,早点休息吧。” 阮祎大着胆子去拉他的手:“等我睡着了你再走,好不好?”他明目张胆地跟人卖可怜,“那间屋子太黑了,我现在想起来还害怕。” 贺品安没答话,却把他的手抚了下来,从远处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坐在床边。 阮祎到底还是知道见好就收,加上原本身体就不舒服,这下缩进被里,没一会儿,眼皮就开始发沉。 贺品安真的陪他到了入睡,在他身边,思绪万千。 实际上,他远比自己想象得更贪心。这是他这些年来才发觉到的自己的可怕之处。 他把那些狗养好了,送出去,心中固然满足。然而,有些时候,他也会忍不住想,有没有谁,是离不了自己的。如同菟丝子寄生于马鞍藤。他心里明白,这是一件要求不来的事,因此他只是默默地等着,怀着一种理想主义者的虔诚。在这场维持了近二十年的虐恋游戏中,他早已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他不仅需要性,需要理解,需要臣服,他还需要被人需要。 时至今日,他还没能等到这样一个人。 因而这一刻,当他看向昏暗中熟睡着的阮祎时,他其实很能理解,自己为何会受他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