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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没人说话的时候,只能听到窗外雨声滴答。 贺品安感到自己的心尖像被蜇了一下,疼痛倏忽而逝,片刻后只剩下一阵酸麻。他之所以这么形容,是因为他确曾经历过这样的事。从前他在部队里时,有只蜜蜂顺着他的领口钻进了外套里,慌不择路,把刺针蜇进了他的肩膀。彼时他正是这样一种感受,疼倒不是很疼,只是肌rou有点发麻,甩甩膀子,缓过劲儿来,又为那蜜蜂感到不值。他只疼一瞬,那蜜蜂把刺针留在他这里,终结的却是自己短暂的一生。 十几二十岁时,他满脑子都是这些异想,却不知分享给谁听。 贺品安沉默了半晌,一连抽出几张纸巾。 好像明白了小孩儿这么难缠的原因。 说实话,他不是没见过这种倾向的。他在圈里混了将近二十年了,他什么都见过。 贺品安捏着阮祎的下巴,左右摆弄着,帮他擦掉鼻涕眼泪。 “多大岁数了还哭?” 贺品安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一句话说出来,不用刻意加重语气,就足够让人心里发怵。 阮祎被他镇住了,却还要梗着脖子,小声反抗:“怎么难受了还不让人哭呀?” “那也不能碰上什么事儿都哭啊。”贺品安皱起眉头看他,“窝囊不窝囊。” 阮祎被贺品安数落得特别难受,他心想我这都是因为谁啊,想完又觉得自己真欠。 他委屈地喃喃道:“遇见你之前,我从来不觉得自己窝囊。”说到伤心处,眼泪哗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