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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纸巾,下意识探出舌尖舔掉了指腹上的酱料。 看他意犹未尽地抿着嘴唇,像在回味什么似的,那两瓣唇被他舔得红艳艳水润润的。 贺品安一语未发地垂下眼。 “好吃吧?” “还行。” “下次叔叔还请我吃吧?” “考虑考虑。” 吃饱了,阮祎的心情也转好了。 万事万物都明媚了起来,因为他觉得自己跟贺品安的距离好像更近了。 谁说他俩没共同话题? 他给贺品安讲了好多跟作曲有关的事,贺品安都很感兴趣,还和他说了许多自己的想法。 阮祎看出贺品安欣赏有能力有才华的人,恨不能把自己从前的光荣事迹都在这一天抖落干净。 贺品安也不像其他那些没意思的大人,只会说无聊的大话。他跟他聊动物植物,聊雪原荒漠和原始丛林。那些阮祎从未见过的世界,在贺品安这儿好像都变成了寻常。 最奇异的是,放在以往,这种超出认知太多的广博通常会令他感到压力,甚至会让他产生一种自卑的心理,可他坐在贺品安的对面时,却并没有任何惶惶不安之感,他真正理解了彼时那人所说的“平等”,他知道他的天赋与才能在对方眼中同等珍贵。 或许是十七年太短,阮祎有时也会为自己短浅的人生而忧愁。 小小的个子,即便努力地踮起脚,又如何能碰到一棵大树的枝子? 纵使他不断地往前走啊走,渐渐长高长大,可是又怎能保证这一生会再遇到一棵与之相似的树? 关于这一切,阮祎始终没有找到答案。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