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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原本黎淼初见贺品安时,也是跟她同一战线的,却不知什么时候被策反了,半夜躺床上,黎淼一开口竟还是为了那俩货说情。 阮恕被磨得神经麻木。如一种习惯,贺品安再出现在公司里,她也见怪不怪,看久了,似乎也觉得他没有先前那样面目可憎,也并不是三个头六双眼八只脚。 她听过太多他们所说的话,渐渐由碎片拼起了事情的始末。她承认自己在遇到黎淼后,对生活有了许多新的看法,其中一点便是及时行乐——倒不是说为了享乐要不顾一切了,而是她深切地体会到人世间寂寞恒常,而知心难得,岁月蹉跎蹉跎便过去了,如此比较,万千顾虑倒显得多余了,毕竟旁人的闲言碎语是计较不完的,等真到了灰飞烟灭的那天,这辈子快不快活只有自己知道。 纵使她对贺品安仍有诸多不满,到底还是选择了从内部瓦解自己的成见。 她想,她跟黎淼也一样的惊世骇俗。她破罐破摔地想,阮祎既已经是个喜欢同性的男孩了,若有人为此接受不了他,那人又哪里会管他喜欢的同性是二十岁还是四十岁呢? 岁末时,处处是忙碌。 阮恕知道贺品安那行儿也不轻松。他仍是中午匆匆地来,这回却正巧碰见了下楼的阮恕。 阮恕故意说:“你没有工作吗?” 谁知贺品安立即便从兜里摸出一张名片给她。阮恕看了一眼,到底还是接下了。 “有班上就别天天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