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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他在睡醒时,意识到自己梦见了阮祎。 贺品安已经多年不曾做梦。 坐在床沿抽烟,烟灰飘飘扬扬地落到地板上。 这体验真新奇。他于是努力地回忆着梦里的内容。 然而他什么也看不清。在他身上,只留下梦醒时分的怅然。 阮祎想为自己寻一件事做,好像舒晓定期会去给小朋友们上舞蹈课一样。 他不肯就这么闲着。 首先,他自知天赋有限,选择小提琴,也不过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加上一点兴趣,他知道藏拙,在艺术生里,他的文化课分数是很有优势的,因此才能考到C大来,他以为这些都只是小聪明,只图眼前舒坦,但要他以后做个演奏家,却是万万不能的;其次,他对医药相关的工作没有概念,就连阮恕都没指望过他能子承母业。 他自小不愁吃穿,阮恕在各个方面都给了他最好的条件,他渐渐对未来失去想象。 他遇到困难时,总想着,自己实际上是有退路的。 和贺品安分开后,他才清楚地体会到了这一点。贺品安口中的未来,是他从不曾构想过的。他原本就是一个被安排好的孩子。 综合楼的楼顶没有旁人,阮祎趴在护栏上看日落,太阳像一颗流心蛋黄。 目之所及的每一栋楼都被刷成了层次不一的暖色。 他在黄昏里咀嚼贺品安的话,看太阳渐沉下去,仿佛转眼就过了很多年。 很多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