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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的时候器官基本都没有了,很大可能是被挖掉的,其余伤口医生推断是被野兽啃食的。”警察说得很快,一边说一边指着停尸柜里的尸体。 不完整的身体组织放在狭窄的银色铁柜里,尚有一张完整的脸,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的冷光灯,眼球蒙着一层死气沉沉的雾。 我恍然想起上一次见李山是很久以前了,久到我想不起具体时间,久到这一刻我看着他却好像不认识他。 我伸出手,将食指探到他的鼻间。 “你干什么?人已经死了。”警察语气满是诧异。 死了,真的死了,我收回手贴在腿边,指尖颤抖,我看着警察说:“麻烦了,请问需要办理什么手续?” “死亡证明已经开好,领走遗体就行。” 我犹豫了一下问:“必须领走吗?”我没时间处理他的遗体。 停尸柜被合上,医生说:“最多在这里存放三个月,三个月之后必须带走。” 出了医院大门,太阳晒得我睁不开眼,地面漂浮着无形的热流,悄无声息地向四面八方涌动。 台阶下有一个垃圾桶,我过去将死亡证明丢进去,转身就走。 三分钟后,我回到垃圾桶旁边,弯腰在里面掏。 办理过户手续需要死亡证明,不能扔。 傍晚我去了趟郊湖库。 湖边长出了成片的芦苇,和岸上的杂草缠在一起,汲取了水和阳光疯长,案发时拉起的警戒线还耷拉在湖边,无人收场,风吹雨淋已然破碎,挂在芦苇上飘。 一切昭示着无人再踏足过这里。 我沿着楼梯到地下室,推门进去,里面简单清理过,只有墙上残留着大片的烧焦痕迹,通风窗紧闭,隐没在暗处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