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水流觞
忙起身还礼,见他是个循礼数的,灵机一动,便道:“哎,裴兄糊涂,哪有主人未至,宾客先欢的道理呢,我见你有礼有节,断不会强人做此等事吧。” 裴松闻言一声朗笑,将手中杯酒一饮而尽,“哈,不碍事儿,细究起来,我也算得半个主人。” 她正想着他话里意思,随后就听得一个低沉男声响起,“本公子来迟,诸位久等了。”她抬眸一看,来人恰好从她身旁擦过,正是萧隽,他剑眉飞挑,目光在她身上略做停留便迳走过了,似乎没看出什么。 他怎么一副主人翁的模样? 她看了眼与她交换了位置的裴松,有了打算。她自陈首次参宴,对众人不甚熟悉,还望他能多加照拂。裴颂为人热忱,自然爽快应承了。 她问“今日不是荀相组的宴吗,怎么萧二公子倒像是主人?” “荀相?那我倒不知,我只知是永初兄长邀的我。” 永初,是萧隽表字,她在先前那份册子上见过。这算什么?各抢了对方的职责,又各扳回一城吗? 随着一声鼓乐奏响,萧隽先饮酒三杯,而后置觞于水面。大抵是主人坐庄,酒杯也没有逆流的道理。那酒杯飘飘荡荡的,晃荡到第一人面前。 “没想到这第一杯就落到裴夫人水边呐。”一位纶巾文士道。 郁婉往日也慕过裴夫人之才,只是未见过其人,此时一听,目光瞬间投向她。她大概四十上下,看不清容貌,散漫踞坐着,但头颅微昂,可见其沉着自适姿态。 “那可正巧,裴夫人文采卓着,赋诗成文岂不是信手拈来。”另一者附和道。 “我喝酒。” 萧隽开口,“给师母斟酒。” “裴夫人果真雅量。”三杯尽饮,又有人赞道。 听得萧隽喊裴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