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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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让他发不出声音,明白护士是在为他打抱不平,索性也就算了。他很想从床上起来,饥渴感让他觉得自己被火烧干了,迫切需要一些东西来解除痛苦。 父亲不在,周奎也不在,他没力气从床上起来。 贺函舟并不要求他们在这里,但又不明白为什么总是这么碰巧。就像是一种持续多年的诅咒,每当他的日子过得好一些时,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事情来阻止他;每当他最困难痛苦的时候,事情总是一桩挨着一桩。贺函舟变成了这所有事件中最微不足道的那一个,莫名其妙也理所应当。 缓解他身体燥热的是冰凉湿软的蛇鳞,贺函舟试着睁开眼睛,感觉到抚在额头上的东西其实并没有鳞片,就像他昨晚看见的那样,是一条没有皮的活rou。 它黏黏腻腻、湿湿嗒嗒,贴着他的皮肤滑行、游走,钻进衣领里。 贺函舟想要说话,它敏锐地意识到这一点,缠绕着贺函舟的脖子,从脸颊旁摸上来,一片阴影遮住了头顶的灯光。 贺函舟清楚地看到,一个人站在他的床边。 一个高大的、在扭曲变化着的人形躯体。它缓慢地弯着腰,用勉强可以称之为“手指”的部位碰了碰贺函舟的唇,那一刻贺函舟忘了什么是恐惧,他躺在原处动弹不得,而看不清面孔的“人”凑近他的脸,落下了一个或许可以叫做“吻”的动作。 不是唇与唇碰撞,而是唇与rou相接。 湿软、缠绵,引领着他,贺函舟无可避免地尝到腥甜的液体,类似于某种黏液,顺着他的口腔,依从舌根滑入喉咙,被不得已咽下,是腥甜的。 他被完完全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