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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早膳时,霁珩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曾注意旻言几番欲言又止,踌躇几许方才开口: “申屠又添了一条请求,愿意三年间增税两成,求孤赦免他儿子。孤今早与几位大臣商议了一番,谈不上赦免,打算将人迁至宫外的别苑软禁,霁卿以为呢?” 霁珩回过神,认真想了想这话中的深意。 是说他和旁人商议过了,甚至已经决定好了,才来这边问他的意思吗? 软禁如何还不算赦免,即便申屠赤不是谋害质子,调戏圣上侍君也不该是这么轻的处罚。 说到底,他还是想以申屠赤引蛇出洞。 “臣以为,他们未必还会再用这颗弃子。”霁珩说。 旻言却不以为然:“照建宁王原本的意思,大抵要弃之不顾的,可为何又突然提出这样的请求?” 霁珩循着他的诱导,思索了一下,道:“迷惑你?或者备用。那软禁确实是当下最好的应对之策。” 说着他径自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而后垂眸拨弄了两下自己碗里的粥,不在意似的说:“既然陛下早有成算,何必再来臣这故作询问。” “孤可不像某些人,别说询问,连知会一声都没有。人大费周章给申屠赤安的罪名,孤这就给赦免了,回头生孤的气可怎么好?”旻言愁叹,语气却颇有几分戏谑。 听他这般含沙射影的,霁珩瞥他一眼,张了张嘴,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我才没那么小气。” 难得见人吃瘪的样子,旻言笑意更甚,嘴上应和:“霁卿自然最善解人意。” 霁珩似乎轻哼了一声,又或许没有,总之不说话了,埋头把粥吃完,随后自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