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纷争(下)
,除了每天巴望着共产党扶贫济困,终日无所事事。 她们谈起一个独居老人死在家里,被发现时尸体早已烂出脓水,臭气熏出十里地,房子是公有的,老人死后无人继承又得归还国家,于是老人那些老死不相往来的家人都想找警察通通路子,试图迁入一个户口; 她们谈起一夜被金融机构骗去八十万的低保户,说那人现在比死了爹娘还凄惨,成天里不吃不喝,寻死觅活得厉害…… 这些可能都是不错的选题。刑鸣想,应该下车跟那些八卦的女人好好聊聊。但是他动不了。 他看见唐婉出现了。手里提着一个满装污秽的垃圾袋,应该是出门倒垃圾。 唐婉扔掉手中的垃圾袋,走路依然挺胸抬头,如同颈项纤长的天鹅,步态无比优雅。旁人叫她唐老师,她就微笑着点一点头。刑鸣那种事事拿劲的气质很大程度上遗传自母亲。那种气质不可言喻不可企及,简单点说,跟你们这些俗物不是一类。 尽管相隔五六米,刑鸣还是一眼看见了唐婉脸上的瘀伤,年过半百的唐婉依旧细皮嫩rou,所以拳头留下的痕迹分外明显。这些令人不忍卒睹的伤痕使她的面容也一并老了。刑鸣印象中的母亲是不会老的。 这个女人小时候被爹妈宠着,长大了被男人们惯着,这辈子没受过委屈吃过苦。 白色宝马在黑夜中应该很显眼,但唐婉没看见刑鸣——也可能看见了,唐婉朝儿子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只是遥遥看了一眼,又掉头走了。 刑鸣身体后仰,把自己的脸藏进黑暗之中,让老旧建筑物的阴影遮掉一双潮湿的眼睛。 人跟人若真能老死不相往来,倒好。 他目送自己的母亲离开视野。 ****** 这地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