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柳暗花明(上)
己勤加习练,还经常压着儿子的脖子,也逼着刑鸣练字。刑宏常常点着一根烟,笑眯眯地看着儿子站在小凳子上练字,也不管书桌是不是太高,儿子是不是压根够不着。 有时唐婉会进门来,心疼地喊一声:“你要抽烟出去抽去,小孩子肺嫩,别呛坏了!” 刑宏给儿子挑选的字句都很短,四个字四个字的,什么“上善若水”,什么“厚德载物”。 刑鸣其实没耐性,但真练进去了也就踏实了,能做到对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 那年他六岁,以为世界就跟笔下的墨与纸般非黑即白,好人长命百岁,坏人遗臭万年。 ****** 刑鸣在虞仲夜的书房里转悠一阵,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又折回卧室。 菲比正在卧室里收拾,手脚勤快的她前脚刚收走了刑鸣的衣服,这会儿又在换床单。被两个男人这么不知节制地折腾一宿,黑色天鹅绒床单上yin迹斑斑,不换也不行。 虞仲夜的床不错,死宽,但刑鸣不喜欢正对大床的这面落地玻璃窗,四四方方,亮亮堂堂,白天还好,放眼望出去是亭台水榭曲径长廊,但夜里这面窗就像一面镜子,只能照见那些不可告人的yin豫之行。 譬如,昨儿夜里这面镜子就映出两个男人,如榫与卯,整整一夜都嵌合在一起。与第一次一样,刑鸣感到快慰的同时也感到屈辱,且快感愈强烈,这种憋屈感便愈明显,在虞仲夜面前,他时而失识,时而失智,如茫茫海里的一只浮生物,无时无刻不感到自己的渺小与卑微。 菲比忙得不亦乐乎,刑鸣用英语跟她简单交谈两句,突然心血来潮地问:“虞老师是不是常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