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漉(2)
李晏清早习惯了李兰李芷这态度,并不见怪,他自知是庶出、对母亲的孩子少计较多包含是必须的,虽然父亲母亲都待他很好,但有时他想起自己阿娘,心中仍会难受。他看弟弟meimei们在外院又玩起来,便不过去了,一个人站在书房外发起呆来。他想起方才见父亲脸sE煞白、面有冷汗,晓得父亲的Y雨毒正发作,隔着门板他似乎听见父亲疼到溢出闷哼,李晏清待不下去了,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又进到书房。 李折柳伏在桌上,十指cHa在发间,原本的发髻已经被扯开了,散下来仍有些卷、还掺着好几根华发。李晏清靠过去轻唤了声:「父亲,孩儿扶您到後方躺下吧。」 李折柳含糊的嗯了声。李晏清把这当作是好的意思,他低头钻过父亲胁下,用肩头支撑着父亲站起来。虽只是个半大的孩子,李晏清却有些力量,他扶着父亲的往後走了几步,绕到屏风後的软榻那儿好好躺下。他再去打了盆水,沾Sh帕子替父亲擦擦脸上颈上的冷汗。 李折柳疼到有些迷糊,从黑糊的视线中隐约辨识出那双熟悉的卧蚕眼,「湖岚,你回来了吗……」 李晏清正在水盆上拧帕子,一听之下忽而红了眼眶,不敢哭出声来扰到父亲,哽咽全往肚里吞。他也想阿娘,阿娘却总是不回家,彷佛不想念他们父子似的。父亲说阿娘有属於她的战场,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战场b父亲和我还重要吗?」李晏清那时不理解,阿娘说不能那样b较,然後抱了抱他,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