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侧手臂传来的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渐渐被困意淹没。 一夜无话。 次日却是在一阵怪异的热意中醒来的。 也许是因为时间还早,凌启艰难转醒的时候有种被强制开机的感觉,眼皮还未掀开,半梦半醒间已经先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收回时碰到了热源,才忽然察觉到哪里不对,眯着眼睛睁开一条缝,第一眼,便见到自己面前一副结实的rou体。 很白,是那种混了西方人种的白;也很热,凌启呆呆地用手心按了按,和自己一样的guntang。 “不是我干的。” 男人刚睡醒的沙哑嗓音自上方响起,凌启抬眼,见到的便是双手举高放在自己脑袋边上做投降状的威利。 对方似乎也只是比他早醒一会儿,半张脸上还挂着压出来的红印。对上凌启的眼神,咽了咽口水,自我辩解道:“是你自己滚过来的,不许因为这个把我赶走。” 凌启不置可否。敷衍地看了看四周,的确如对方所言,自己已经离开了外侧床铺,整个人半压在内侧的威利身上。 墙上的时钟指在了八点的位置,本不该是醒来的时间,满打满算凌启昨夜只睡了不到六个小时,这会儿整个人头昏脑胀的,只想送走对方,再好好睡个回笼觉。 于是凌启收回视线,没有动,只是平静地告诉威利:“但你顶到我了。” 随即在威利面露尴尬的那一刻翻身躺回床铺的外侧,背对对方叹气道:“你腿上有伤,自己去浴室处理一下就回学校吧。我们的关系……还远没有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