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七章 暗室杯酒无旧年
有近半日,才趁无人时节,蹑手蹑脚绕至胥孟府府墙处,自怀中掏出枚绳钩来挂到墙内,近乎耗尽浑身力道才堪堪爬到墙头,踩落府内别院的几片屋瓦,可惜因力道全无身子骨积弱,仍是不曾稳住身形,落地时节崴了左脚,倒抽凉气拖起伤腿,偷摸潜入胥孟府存酒库府当中。 连文人都觉得很是古怪,胥孟府这时节按说不应当如此冷清才是,即使是燕祁晔尚未回府,也当有丫鬟家丁四处走动才是,毕竟胥孟府占地甚广,单是其中司浇灌花草良木,打理屋舍整洁之人已是不少,往常进府时这时辰多半是人来人往,今儿却是格外清净,连推门入了藏酒库府这一路都未见人踪,更不曾听见甚响动,唯有风声吹起零星两三枚雪花,静谧得紧。 可饶是文人心中惴惴,瞅见库府当中陈列的坛坛酒水,当下就心生欢喜,逐个望将过去,撑起条伤腿一瘸一拐上前掀起酒坛,使两指在坛底略微一抚,就晓得坛底写得是何等年份,挑过坛足足在窖中藏有六七十年的好酒,打量四下无人,吃力抱起径直走到库府下的暗室当中,故不得周遭昏暗无光,连火折都未取就拍开老黄泥,十足豪迈抱坛便喝。分明是奇差的酒量,但逃庵居士饮酒一向豪迈,不求酒水滋味如何,但求一醉,甚至连饮酒此事都不甚喜好,唯独喜好醉后乾坤,所以并不愿品咂滋味,只管灌起,近乎要将脑袋塞进入酒坛,架势相当骇人。 灯火骤亮。 文人瞧见烛火下燕祁晔那张古井不波的老脸,险些一口酒呛死,咳嗽良久,指着燕祁晔半个字也未能说出口。 “真不怕噎死。”而燕祁晔却是安然盘坐在暗室之中,无奈摇头,将另一枚蒲团扔到咳嗽不止的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