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三章 雨幕遮重影,高楼缀纱衣
中擎月,看远山黛影落入水中,虽是一般无二,但心头早就晓得触之即散的道理,镜花水月,不过是山外山,落在水中影,实则看的并非是水,而是远山高月。 西路上齐齐陵颐章统共占去近乎半壁天下,又岂能是闻所未闻。 但往往要打碎眼前平静水光,在云仲看来,总是一件不那么容易的事,明晓得多半是一座唬人的虚境,可虚境之中种种,比起自个儿所处尘世,还要苦上三五分,似乎身在其中,更能将每人身外那层皮好生剥离开去,瞧见里头迷糊血rou,非红非黑,总像一汪干涸多日血迹,触目惊心,欲言不能。 八方街中人亦是,宣化城中人亦是,西城门外头那处人人清贫的村落亦是如此,这便是半载来少年能去的地界,一座城池,八条街道,一地村落,与一座唤作走云的高山。 少年起身,很是费力地将腰腹支起,斜靠到床榻头前,深深吐出口浊气。自打弃剑不用过后,虽然是偶尔运拳掌,偷闲研习几回阵法,但时到如今,云仲依旧觉得吃闪,周身力道乃至心气,也随那柄水君祭炼水火吞口长剑,一并撂在南公山中,不曾随自个儿迈入此城之中,于是锋锐渐隐,诸事无趣。 早先年时,云仲听过位老江湖说起过,说是天下剑客都被人忽悠过,说是什么手中无剑,心中有剑,说什么将剑藏起许多年头,再拔剑时节,剑招滞涩剑术瓶颈,皆尽可破,水到渠成,最是有助练剑,故而许多剑客便也是争相效仿,纷纷是将佩剑藏起,接连两三载不曾出剑,但能藏出一手高明剑术的终究寥寥无几,更多还是再举剑时,已然忘却不少剑招,比起当初日日勤勉,手段还是要倒退个十几里。 起初云仲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