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议论纷纷。午休方过,和凤翥抵达地下停车库,他刚停好车,同僚劫鏖主就凑过来,阴恻恻地道:和老师知道早上的事儿吗?

    和凤翥风轻云淡地举起手机,给他看通话记录:荒谛给我打电话了,我现在过去。

    他慢慢地顺着安全通道走出去,适应了车库的阴暗,眼前倏忽洒落蔫蔫的淡阳,竟有些重见天日的错觉。他走在种满杨梅树的人行道,学生们投来或直白或遮掩的探视,像一根根无形的细针,未经允许刺进他埋藏尊严的尾椎骨。拐进校长办公室,荒谛站在办公桌后泡一壶看不清色泽的茶,他的丈夫仍是往常面无表情的模样,西装革履地坐在沙发正中,像一幅静谧的油画。

    挹天癒看见他来,往旁边挪了个位置,和凤翥假装没注意。荒谛咳了一声,道:“正好到齐了,玄魁你解释一下?”

    他们三人自幼结识,从不为了面子周旋语言游戏,习惯有话直说。

    挹天癒愣了一下,道:“以前的一个学生,我不知道他……”

    荒谛打断他:“我不在乎你们怎么认识的,照片是怎么回事?”

    过了许久,被质问的人才低声道:“荼然死去的那一年,我去了趟丽江。”

    风扇扑哧运转的教室空空荡荡,白纸课表被黑线切割成工工整整的方块,最底端赫然写着“体育”二字。月无缺从桌洞抽出手提包,哼着《2002年的第一场雪》欢快地从楼道走下来。他的心脏曾做过一个不痛不痒的手术,现今已无大碍,成为名正言顺的旷课理由。剑谪仙在开学第一天告诉他自己的车停摆何处,放学时可顺道接他回家,但月无缺从未付诸,而是转身出门拦下一辆出租车,原因简单且幼稚,他与兄长之间的拉锯从出生时业已开始。

    他在今日突如其来改变了一贯的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