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苦痛
薯重新塞了回去,嘴巴是样好东西,可以不用。 “我们是庄主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严海椒拨弄火堆,用一种回忆的口吻说道,“天灾人祸,地里长不出庄稼,爹娘就把我卖了…” 他顿了下,“本来是要和他一起送到店里做‘米rou’的。” 米rou… 1 他说得隐晦,但颖半夏焉能不知‘米rou’为何物? 心下不免晦涩。 严海椒看了眼身旁吃红薯吃得不亦乐乎的干将豆,半无奈半苦涩地笑,“他嘛,应该是太能吃了吧。” “然后我们遇到了庄主。”严海椒的眸子微微发亮,“不过当时我们并不知道他是谁,他那时的状态不比我们好多少,胸前似乎受了伤。”他陷入沉思,“血都渗出来了…” 那年,是一个酷暑。 饿死的人和枯死的庄稼犹如万里河山的装饰,细节纤毫毕现,关心的人却很少,无他,太过于千篇一律。 它一直存在,不值得细究。 身形尚且单薄的少年行走在古道上,每一个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都能嗅到一股怪异的气味,就像是某种腐烂的臭rou,路人嫌恶捂住口鼻,愈发行色匆匆。 一切都预示着一件事——他胸前伤口正在化脓。 他笑了,笑得很开心,当他路过一个小栅栏的时候,嘴角的微笑张到了最大,如同饥肠辘辘的秃鹫发现合适的腐rou,连胃囊都在痉挛。 1 他蹲到那两个紧挨一起的瘦小身影面前,“我的钱只够买一个人。”指尖悬飞的一吊钱于阳光下闪闪发亮,如皇宫深藏的夜明珠,又如屠夫磨刀霍霍的尖刀。 他那么小,媲美玛瑙的瞳孔里尽是孩子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