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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现在你该关心一下自己。” 陆柏杨还是盯着窗外看,自顾自地说:“我刚才做了个梦,梦到了好多东西,有以前的事,也有现在的。”他中途停顿了一会儿,又说:“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经常去玩的那个公园?” “记得。” “那个时候,爸爸总是忙于工作,几乎每次都是mama带我们去的。”他抬头看着陆逾明,眼神里带着一丝疲倦:“现在那里是不是都拆的差不多了?” 陆逾明说:“改成了居民楼。” 他点头,良久的沉默后又开口:“mama她在那边,会过得好吗?” “一定会的。” 他揪着被子,眼看着那被子被揪出一条条褶皱:“哥,你说爸他……为什么一点都不像是很伤心的样子?” 陆逾明坐在床边,一字一句的解释道:“他是大人,是家里的顶梁柱,要背负的东西太多,他不能垮。”陆逾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颗糖来,剥开糖纸递到他的面前:“张嘴。” 糖进嘴里,酸酸甜甜,他却无语凝噎。 陆逾明摸着他的头,说:“他要是垮了,这个家怎么办?你怎么办?” 他顿了顿。 直至此刻,听到陆逾明的话他好像才真正意识到了父亲的不得已,以及那堆烟头背后父亲的悠悠苦衷,也才发觉自己没有为父亲考虑过,他应该想到母亲的事很突然,留给父亲要处理的事很多才是。 至少,他不应该那么自私。 陆逾明又说:“爸先去殡仪馆那边处理妈的后事了,姨妈也去接外婆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等你打完点滴,我们得自己坐地铁过去。” 他看着对方同样隐现血丝的眼睛,回答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