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

    头痛。

    卡维很习惯这种疼痛——和他那绝不加班的同住人不同,卡维习惯昼夜颠倒、与晨光追逐死线的脚步,这样不健康的作息往往带来苏醒后的不适,不过卡维早就总结出一套应对的方法。

    但今天的疼痛似乎与以往稍显不同。

    他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来入睡前发生了什么,这让他忽略了所有的异状,只专心地回忆昨晚发生的事。

    昨晚,他应邀参加了某个讨厌鬼的生日聚会。

    这不过是每年的例行旧事,一开始卡维还会犹疑她是想搞什么名堂,后来发现这不过是讨厌鬼每年一度的炫耀:聚会上的来宾非富即贵,装饰布置都富丽堂皇,而如今实际上已经破产的卡维在此显得如此格格不入,虽然就算没破产也格格不入。卡维在内心腹诽了一句“万恶的资本家”,一面将一块煎得极好的鱼rou吞入腹中——连菜品都是顶级的奢侈品,不吃白不吃。

    他用余光看着那个讨厌鬼,她举着酒杯微笑地应酬着宾客——看她那游刃有余的样子,哪里像个建筑师了!

    愤愤地咀嚼着嘴里的rou,卡维也许在做某种代偿。

    那个讨厌的家伙看了过来,令他一瞬间有些僵硬,但很快就又调整恢复,毕竟每年都有这个阶段,忍忍就过去了。

    不过是一句生日快乐——

    讨厌鬼的笑也一样讨厌。

    “要喝喝看吗?”

    她摇着酒杯。

    不就是想说我喝不起嘛!

    抱着和讨厌鬼对着干的念头,卡维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回忆中断的同时,讨厌鬼恰到好处地打了个哈欠。

    你吵到我思考了!这是无道理的指控,但说实在的,这种没营养的对话已是他们之间的常态。

    大早上的就来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