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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柳青青附和着点了点,拉过我的手,看这阵势是准备要我带他去走走,我当时想也没想,握住他的手使力,冰冰凉凉的,像一条终年不冻的港,里面的血液絮絮地流。这让我忍不住回头看他,此时,他恰好将手帕放在我爹的手上,睫毛长长的,漫不经心地放下了。 可是当时我只记得他的睫毛好长,未曾想过,这人眉间带血的模样是何等癫狂,那双手第二次与“臭rou”接触,便是我爹的头颅。 那时是我的十七岁生日,他带着人闯了进来,一句圣旨令下,血洗李府,流放家眷。我只能看到娘的手握紧又握紧,强忍惊慌,落寞地说:“你走吧。” 我与她虽然是母子关系,但实在算不上亲密,她是个有癔病的千金小姐,在嫁给我爹成了夫人后,一心便扑在他的恋人身上,可生下我之后我爹风流韵事便接连不断,她便把所有矛头对准了我,打骂、折磨不可计数,但生死存亡之际,她可能还是留了点温情给我吧,我恍惚地想着,见她拿出了一把匕首,草草塞入我的手中。 “去杀了他。”她轻声呢喃。 我没答应,心里却有了些数。 我是个感情很单薄的人,热衷想乐,从未做过恶事,可当我拿起这把匕首,想到它捅进柳青青的身体,心中却没有什么痛苦。 我只想见到我爹,我摩挲着匕首的把柄,学着母亲的语气,蹒跚地向主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