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阳冰是神经病,那谢泯绝对是疯子。
所有人。这太傲慢。他也不会自诩清醒而去嘲笑沉底的人,比起咄咄逼人询问受害者为什么不早点识破,他更喜欢惩罚率先伤害别人的加害者。 要求完美受害者的人实在是太多。 他希望世人多去辱骂惩罚加害者,而不是鸡蛋挑骨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可即便已经做好尊重他人命运,朝真正需要者施以援手,抱着这种态度对待每个受害者仍旧困难。 除非知根知底,否则人性真的难以区分。 更何况,大部分的人甚至连自己也看不清自己。 司悦是典型的第二类人,他清醒着沉沦,他心里有他人不知道的坚持。这份坚持能让他把自己放在次位,不考虑自我遭遇的委屈。 林知想问问他。 就像用鸡毛掸子替他扫干净心上的尘土,再次去看清曾经为何下定决心。 两人在住院楼下广场,坐在阴凉处聊天。 司悦很久没有和谁好好聊过心,自从和谢泯结婚后,娘家,朋友,都被迫断了个干净。 他勤勤恳恳做全职太太,认为将家庭打理到井井有条就能维系好小家庭。 可这个家早就支离破碎,而他的出现不过是给摇摇欲坠的谢家致命一击。 司悦无数次想过离开,可每当看到谢家两兄弟,两个得不到父爱也没有母爱的孩子。 是他破坏了这个家,破坏了所有,在此之后,他还妄想着一走了之,他良心不安。 很可笑吧。 一个第三者,继续留在充满伤害的家庭,是为了给原配两个孩子母爱,相对圆满的童年。 谢阳冰的眼睛却总是刺痛他,即便那个孩子不说话,只用黑幽幽的眼珠冷而无情的凝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