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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头顶的寒意扩散,他渐渐开始浑身发抖,牙关咯咯作响,再也守不住酸胀到冲出喉咙的痛苦,他哑着嗓子像受伤的幼兽一般嘶鸣,眼泪混进水流,消失不见。 …… 陆政委为人仗义任侠,是出了名的儒将,黄埔四期出身,其父是前清的进士,做过一任道台。长在花团锦簇之家,也曾章台走马,未及弱冠便投笔从戎,数十年风霜,更磨砺出一派谦和果毅。 龙傲天初到之时,陆政委正拄着半截树枝在院里遛弯,热情地和他握手,“中了流弹,还不大利落,您随便坐,别客气。” 山上物资奇缺,配发往往不及时,陆政委的军装也早已洗得发白,他并不拘于军容,时常散着前襟,平生一股子风流。龙傲天不由发问:“说来冒犯,我原以为多是走投无路者……” 陆政委朗然一笑:“确实多为走投无路者,国将不国,人人无路。” 龙傲天沉默半晌,起身肃然行礼:“是在下见识短浅。” 找到刘波之后,陆政委还来与他恳谈过一次,“……可知张将军其事?滇南誓师,张将军背负其女,言称妻女皆随。三岁幼女,病死于途……而西南得安。” 龙傲天如前次一般沉默,刘波抱着茶碗坐在一侧,全然专注于桌上水渍,龙傲天看他手下的水兔子渐露雏形:“西南安于将军百战,稚子无辜。” “舍身不吝,舍家不吝,换将士齐心。” 细细帮刘波挽起袖子,龙傲天眉眼低垂:“一屋不安,何以安天下?龙某不敢背信弃义,更不敢自比张将军。” …… 推开房门的时候沙发上的人显而易见地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