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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喜欢春节假期。

    家里的气氛不是我能恣意的,像是困人的囹圄。

    许多叔叔阿姨辈的,攀b着工作与孩子的成绩,从前看来和蔼的脸都市侩起来,但是,只有这个时候,爸妈会记起我念了医学系。

    讽刺到可笑。

    过了初三的时间,不用被勒令留在家中问候来访的亲戚,起个大早便出门,清晨的yAn光穿过树叶打亮一地寂静,g勒圈圈的Y影。

    惯X向右拐,走着,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

    後知後觉的,走过一个又一个街区,已经走在前往国小的路途,偶尔踢踢路上的小石子,偶尔装模作样地停下来盯着公车站牌。

    左顾右盼,确定四下无人,俐落攀过围墙,哒地落地。一面骄傲自己身手矫健。抬眼,愣了。

    ……莫以翔?

    有些难开口,心情没有赶上,不太对劲。「你、你怎麽……在这?」

    「回国小母校。」他耸肩,「跟你一样。」

    噎了噎,轻轻嘟囔。「我是路过。」

    自从闹僵了,约定好的通电话与讯息回覆都大幅减少。起初确实很不习惯,读书一个段落会拿起手机找出他的对话框,盯着他的已读失神许久。

    不知道我们之间还可以牵起什麽话题,好像说什麽都不合适。

    总是说着无关痛痒的琐事,不敢提起自己小困扰,课业的小成就也不再敢洋洋得意,这些这些,曾经都乐於跟他分享,如今,害怕被误会是yu擒故纵。

    老赖着他的T贴总是不行。

    既然说了成长,我不能止步不前。当初,选择离开熟悉的城市、避开莫以翔前进的所在,就是期盼可以逃脱过去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