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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嗬嗬……”

    林瑾披着一头乌发,一双手在床沿上勉力撑着身子,咳得撕心裂肺。

    像一支惨白泛黄的芦苇,在风雨连绵的日子里惊人地坚忍,也惊人地脆弱。

    距倪铄来找他已经过了一个月,今年的天气格外冷,分明还未到立冬,京城的梅就已经开了。

    这对林瑾而言不是什么好事,他新病旧疾凑在一起,心里又压着事,半点也松不下弦来,那日又受了寒,整整烧晕了三天。鹂儿和银绣掰着他的嘴也喂不进药,老鸨哭了一把自己的摇钱树,连草席子都贴心地给他备好了,打算人一咽气就给他扔去京郊的荒山,差点真成全了林瑾编来吓人的故事。

    可大约真是贱命易活,第四日他进了药,又隔了两天,他竟有了起色,迷迷瞪瞪醒了过来。

    折腾了半个月,终于能下得了床。

    养了快两个月,到今日,夜里偶尔接上一二客人也不怎么妨事了。

    “活该,你可别告诉我你没别的法子打发那姓倪的,非和他胡搅这么一通,该你难受。”

    银绣嘴里不饶人,手里却放下药碗替他顺气。

    “咳咳咳,”林瑾好容易喘顺了气,沙着嗓子故作轻松,“jiejie还不知道我吗,我这病气打小来得快走得也快,睡一觉就全好了。”

    “jiejie这些时日也cao劳了,快些歇着去吧”

    “哟,我可听鹂儿说了,你烧傻了还喊jiejie,她这才急忙忙把我喊来的。怎么,烧退了就嫌jiejie烦了,”银绣白他一眼,盯着他喝完剩下的半碗药,又道:“你同mama告个病,再好好歇上几日。”

    “哪里就这么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