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乐
生。程以珩曾以为失去父母让他成了最悲惨的人,但他学校无法想象任溪是如何撑过那些无尽的黑夜。 任溪是原野上枯萎的野草,本该张扬的青春被无情地摧毁。但和他在一起后,他的眼里永远水波盈盈,充满爱意,仿佛从小就是被爱滋养长大的孩子。 而自己做了什么?他单方面享受着他的爱,尽情吸吮着他的热忱,却回馈以羞辱和逃避,掐着他的脖颈,榨干了他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生命力。这和杀人凶手有什么区别? 凌晨两点,历时了九个小时的手术终于结束了。 “家属在哪里?” “这!”程以珩猛地站起来,眼底尽是青色的痕迹。 “手术很成功,病人胸口插入的玻璃瓶已经取出,虽然位置很凶险。但是幸运的是,距离器官还有两厘米,如果没有这两厘米可能当场就会死亡。” “那现在我能去看看他吗?” “还需要在ICU里观察4时,你们可以先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 透过手术室的缝隙,程以珩远远的看到手术台上被取出来的玻璃瓶,青绿色的瓶身沾满了鲜红的液体,锋利的底部上满是血液和组织。 程以珩渐渐眯起眼,一股无处安放的愤怒从他胸口燃起,像冲破栅栏的兽,逐渐沸腾向全身蔓延。 他要找到蒋永庆,找到那个给任溪带来无边黑暗的人,亲手杀了他。 蒋永庆觉得自己衰死了。 坐了十年牢,勤勤恳恳种土豆、踏缝纫机提早三年假释出来,打电话给以前的小弟,死的死,坐牢的坐牢,打给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