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
程以珩做完笔录以后,向警察确认了凶手就是蒋永庆,便趁着有酒鬼闹事偷偷拍了桌面上的用于指认的照片。 照片上是面黄肌瘦的中年男人,虚弱的外表下透露着连照片都无法掩藏的阴险。 根据曾岑描述,蒋永庆是个赌鬼兼酒鬼,他既然能在出狱后敲诈任溪就意味着这混蛋在狱里完全没反省,出狱后又摊上了大麻烦才会冒着再次违法的风险在保释期间内上门敲诈。 程以珩装成蒋永庆的远方亲戚,拿着照片在蒋永庆假释指派的社区周围三公里活动范围内所有的大小堵场、洗脚城内一一询问,终于在一个昏暗的地下牌厅逮到一个蒋永庆的牌友,轻而易举地就用钱就套出了他打工的工厂。 蹲了几个小时,蒋永庆终于出门了。昏黄的路灯下,程以珩远远就看见,那个略微有些佝偻的男人,嘴里一边叼着烟,一边念念有词嘟囔些不堪入耳的脏话。趁他朝路边吐了口浓痰,程以珩得以捕捉到他的正脸。 是他,是这个把任溪前半生至于黑暗中,又迫不及待毁了他的下半生,自私、贪婪又愚蠢的渣滓。 程以珩踩下油门,加速后呼啸而过的风从他的鬓角蹭过,刮得他生疼,但他已经顾不上了。 他红着眼紧紧握着方向盘,手心溢出不知名为紧张还是兴奋的汗水。 那一刻,他的眼前幻视出一年前的雨夜。他撞的不是蒋永庆,而是那个把他生命之光夺走的人,那个懦弱无能、软弱逃避的自己。 程以珩一脚油门彻底踩到底,仪表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