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高门鬼祟生 烟花起风流
祖父为繁英阁大学士,祖父更是崇宣二十三年的状元,官至内阁首辅兼户部尚书,可惜他父亲不争气,连年科举不中,靠着祖父萌荫在户部谋了个芝麻小官,偏德行还不检点,眠花宿柳,嗜赌成性,挪用家产,私卖祖田,更借职务之便将手伸到户部库银上,事发后遭缉拿流放,祖父为保住周氏一门,只得主动辞官,郁郁而终,周家也就此败落下来,险些被挤出权贵圈子。 好在周文宪争气,以二甲十七名的成绩重新入仕,一路谨小慎微,摸爬滚打,又经历一番皇权更迭,终于在不惑之年熬到了鸿胪寺卿的位置。两子一女也各有前程,长子习武入了五城兵马司为千户;幼子从文已中了举人,修学于国子监,只待春闱下试;唯一的女儿则更有出息,得隆德帝萧平旷钟情,进宫为妃,执掌六宫。 其实当初周柔仪推拒皇后之位,便是周文宪暗地里指点的。周家重新得势不久,还未站稳脚跟,女儿若一朝为后,难免树大招风,招来祸患,他便打算让周柔仪先蛰伏一阵子,以妃位入宫钓着萧平旷,等来日根基深厚了,再稳坐后位不迟。原本周文宪以为,凭萧平旷对周柔仪表现出的看重,无论等多久,这后位都该是自家女儿的无疑,怎料帝心转变会如此之快,一早得到消息,他女儿不光失了圣眷,还被太后禁足宫中,连六宫权柄也丢了。 他唯恐此事牵连到家门,便急急招了两个儿子过来,商量对策。 “你们阿姐的事,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周文宪抚着短须,面容凝重道:“此事多半与那崇安王脱不了干系,昨夜春日宴,崇安王一直与陛下在一起,今晨你们阿姐就遭了殃,想必是崇安王向陛下进了谗言的缘故。” “崇安王?”长子周勤皱眉:“我周家与他无冤无仇,他